浅痕迹伤

第十七章 养伤

被抬到房间的三郎疼的满是大汗,杨夫人轻轻的脱掉三郎的衣物,背后已是血迹斑斑,轻轻给他清洗上药。其他几兄弟身上也都受了伤,擦了药已经不碍事。

一连几天都是杨夫人亲自照顾三郎给他上药,其他几个兄弟没事了就轮流陪三郎聊天解闷,可是今天因需要和杨业去八贤王府,就要休假的二郎帮忙上药。

“啊…,二哥,你谋杀亲弟呀,下这么重的手”三郎痛苦的叫着,“你以为我是娘呀”二郎怼到,看着三郎紧皱的眉头“打的时候都没见你哼声,现在知道疼了,当时说句软话,就不会这样了吧”,三郎不服道“你以为我愿意呀”。

数日后,一大清早,杨夫人走到三郎屋前,刚想推门而入,门便从里面拉开了。

“三郎,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,下床乱跑什么。”三郎一开门便见到母亲,视线向下移,便落在她手中托盘中的药碗,三郎扶着门把,稍稍挪了挪还不太方便的身子,让母亲进屋里来。

杨夫人小心地把托盘放到桌上,三郎慢慢走到桌子旁坐下,也不说话,便端起药碗,兴许是太烫了只见他轻哼了一声,虽并未松手,但指尖传来的炽热让他不自觉抖了抖,几滴墨黑的药汁溅到手背上,三郎把嘴唇贴近碗壁,吹了吹,用舌尖试了试温度,还是太烫了,三郎吐了吐舌头,眉毛皱了起来。“先搁下,等会再喝也不迟。”

杨夫人从三郎手里接过碗子搁在桌上,用随身的手帕拉过三郎的手,替他擦拭手背上的药汁,“你啊,从小性子就急,上蹦下跳的,还记得前院的桂花树吗?九岁那年,差点摔断腿,如果你能等一会儿,等你大哥把梯子搬来的时候再爬上去,就不会摔倒了,有些事,只要等一等,缓一缓,结果就可能不一样了。”

三郎知道母亲有话要对自己说,他低着头,看着碗里倒映出的自己,静静等着母亲下面的话,杨夫人站着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三郎低眉颤动的睫毛,那睫毛下的眼睛曾经含着泪水把她最爱的桂花交到她手上,却因此差点摔断了腿,她管不住自己的手去抚摸三郎的头发,“傻孩子,长那么大了还不会束发,看你的头发,乱糟糟的,来,让娘给你梳头。”

说罢,从柜子的抽屉里找出一把木梳子,想替三郎好好梳一次头。“娘,不用了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“坐下。”杨夫人压着三郎的肩膀,不让他乱动,“自你十三岁后,娘就再没替你梳过头,束过发,就让娘今天好好替你梳一次头。”三郎感觉到头发被木梳子拉扯,这种感觉,已经好久没有了,自四岁起,每天清晨,天还蒙蒙亮,三郎便会拿着梳子跑到母亲房里,囔囔着要母亲为他梳头。

杨夫人给三郎插了一根玉簪把头发束起来,并没有像当时宋朝的风俗戴头巾幔头,更显得干净,简单。“好了。”母亲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,三郎动了动僵直的双肩,“把药喝了吧,不然该凉了。”三郎重新端起药碗,刚凑到嘴边,问了一句,“娘,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。”杨夫人笑了笑,轻轻摇了摇头,“没有,我的三郎已长大了,即使我不说,也会明白的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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